第28章 結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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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8章 結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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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折丹又久違的坐在藏書室裏老位置的時候, 頗為有種終於下班了的感覺。
當然這個下班了一詞她是自邱穎那兒學來的，不過用來形容她的心情也挺貼切的。
這醒來之後的日子是真熱鬧啊，這才第幾天吶, 就忍不住到她面前溜達了。
她端起面前的茶盞輕輕吹了一下，將蘊著裊裊茶香的熱氣吹散，自眉宇間的淡漠中淺淺暈開。
果然自她從李麗魂魄中發現魂晶之後, 這件事就沒有表面上那麽簡單。
耐心倒是挺足，她眼中閃過一絲暗諷。
只是還不待喝上一口熱茶，眼角餘光就瞥到一個扭扭捏捏的人影在書架後徘徊。
“你要是再杵在那兒扭著, 那書架指不定就被你倚塌了。”
白煙一個激靈, 沒想到折丹會突然叫她，但到底是扭捏著湊到了折丹的跟前。
“姐…姐姐…”她神情中含著絲絲的恍惚，顯然正被什麽難題困擾著。
“想問什麽就問吧。”折丹看著眼前因為陡然經了生死離別，而一時無措的小姑娘。
“方容真的沒有來世了嗎？”她的語氣輕輕的，帶著還未回過神來的飄搖。
折丹頷首，神情淡漠：“她的來世已經給別人了。”
當初她讓她選擇的時候便把話說清楚了，若是想要李麗活, 便只有拿她的殘魂給了她。
若是她不願意，那麽便只有她們兩個全都消散在天地間的一個選項。
“天道規則如此，因果也如此。”折丹說。
“其實我也不是不明白, 只是, 我只是突然覺得有點難過…”無限好文，盡在晉江文
白煙低垂著眼皮, 不敢看對面人的眼睛，她的眼睛太過透徹像是什麽都能看清楚一樣。
對於方容, 在她還是方雅容的那段時間, 她其實同她也只是普通的舍友關系，區區幾天的時間裏便相處的有多好那不現實。
只是突然這樣一個大活人以那樣一個方式, 就這樣在她的面前消散，她明明知道那是她罪有應得，她只是在彌補。
可她依舊會在心裏升起淡淡的難過，她不敢同師兄們說，於是不知怎的就跑來找折丹了。
“姐姐你說，她明明是個大壞蛋，我為什麽還會為這樣的人難過呢？”白煙固有的道德標準在心裏譴責她，她知道這樣是不對，可她依舊無法控制。
“難過是很正常的事。”折丹清冷的聲音緩緩傳到她的耳朵裏，冷清卻又足夠的清晰。
“沒有人在面對死亡之後，還能保持著固有的冷靜，尤其是那個人還是自己的身邊人之後。”
折丹依舊將手上的茶盞端的牢牢的，熱氣逐漸散了一些，只是卻沒有急著去喝。
“只是你以後還會面對許多這樣的時刻，你的朋友、家人、親人直至最後到你自己。而你還是一名修士，這意味著你以後不只要去面對死亡，甚至還要去制造死亡。”
“砰”她將茶盞輕輕放下。
“你害怕嗎。”
白煙不由擡頭看了眼自始至終聲音都平靜如水的折丹，雖背著窗光她無法看清她的神色，可她隨意散在胸前的白發如雪，莫名便透著股冷冷淡淡的疏離。
害怕嗎？白煙想到了當初冒險給師兄傳消息，但凡方容有一絲絲的魚死網破之心，她這三腳貓的靈力水平估計早就沒了。
可她依舊還是義無反顧的選擇繼續，是不害怕死亡嗎？不，她心裏其實怕的很，可人活著有許多事情是比死亡要重要許多的。
“我，我不害怕！”白煙神色堅定，眼睛亮閃閃的看著折丹。
“人活一輩子有許多事情都是要比死重要很多的，和那些事情相比，好像死在那一刻而言已經是最不要緊的了。”
折丹聞言擡眸看了她一眼，將茶盞緩緩送至嘴邊輕抿了一口，入口先覺苦澀，隨後才升起絲絲甘甜。
“那麽現在你能明白方容的選擇了嗎？”
明白了她的選擇之後，就會知道她為什麽會那樣選擇，自然也就不會有難過而言。
白煙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，隨後又像是想起什麽來：“那…那本來的方雅容會不會有事啊？她昨晚被人控制著搶了那個魂晶到現在還沒醒呢。”
“只是身魂還未完全融合而已，至於後續如何我就不清楚了，你去問問你師兄吧。”
折丹看著眼前有些崇拜的看著她的小姑娘有些好笑，既然知心姐姐也當過了，遂開口趕人。
自從看過昨晚折丹同那突然冒出來的烏鴉交過手之後，白煙便突然明白了，自家師兄為什麽常說讓她在漂亮姐姐面前穩重點了。
不過她才不聽呢，白煙美滋滋的同折丹告了別，決定去學校前去看一眼還在苦兮兮趕報告的周稚。
折丹看著又恢覆活潑開朗的小姑娘背影，有些好笑，所以她也含著笑意思叫破了一個早就在一邊偷聽的人。
“納蘭先生倒是稀客，是找我喝茶來了嗎？”自最初醒來，這是她第二次同納蘭朝見面。
被折丹叫破早就在此的納蘭朝也不臉紅，仍舊是素色道袍加身，半白的頭發不掩起清雅面容。
“哪裏哪裏，白煙那丫頭反倒是麻煩您了。”
納蘭朝笑瞇瞇的，行動上也不見外，徑直坐在了剛剛白煙的位置上。
折丹不置可否：“是為了昨晚的那只烏鴉來的吧。”
“我們也沒想到一個普通的案子，居然會遇見百年難得一遇的魂晶，您對這件事怎麽看？”納蘭朝問。
折丹看了眼依舊笑瞇瞇的老狐貍，又想到他那些不一定傻但一定白甜的徒弟們。
“他們既然能算到我的行動，那肯定就是有備而來的，對魂晶的圖謀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，方容之事，可能不是意外。”
“說來，那只傀儡烏鴉好像早就知道我蘇醒之事，如此，你怎麽看？”
她似笑非笑的睨了一眼神色逐漸正色起來的納蘭朝，早知道她蘇醒，並且對魂晶圖謀很久。
這便意味著，他們不是什麽普通的邪魔，很有可能是蟄伏在暗處許久，不知要再幹些什麽事呢。
所有其實該苦惱的是異聞處，同折丹也沒什麽關系，她自然是語氣輕松的很。
納蘭朝果然有些沈吟，最近一段時間他們也不是閑著什麽事也沒幹，如今能數得著的人、妖他們都觀察過了一遍，並沒有大動作。
能喚醒折丹的可能便更低了，如今又突然冒出一夥搶了魂晶的人，他們又是抱著什麽樣的目的。
“實不相瞞，我們這段時間都在暗暗調查您突然被喚醒一事，雖然有預料到可能查不到什麽，可沒有想到真的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。如今又出來這樣一個早就知道您蘇醒的不明人士，很難不讓人懷疑這之間有什麽關系。”
納蘭朝摩挲了一下下巴，動作有些不著調，但卻一點不顯得輕浮，儀態依舊端莊得體的很。
“我們是這樣想的，將您喚醒的人既然這樣做，那必定不是無緣無故的，後續會在同您接觸也說不定，不如守株待兔，坐等他們露出狐貍尾巴，再做他定。”
“只要你們不嫌麻煩。”折丹頷首，對喚醒自己的人是誰並不是很好奇。
不過隨後她又開口：“我過幾日可能會出去拜訪幾位朋友，想向你打聽一個地方。”
這幾天新世界也熟悉的差不多了，折丹打算去看看以前的幾個朋友，只是不知道滄海桑田，舊友還在不在。
“你可有聽說過琴川？古琴的琴字，從前是一片大湖，現在不知還在不在。”
納蘭朝不若聽到這位“老前輩”居然還有朋友在世，畢竟距離她活躍的時代已經過去三百多年了，但想來活的夠久的大能或者妖也是有的，於是便認真想了起來。
“琴川？我記得平江那兒似乎有一座叫琴川的山，也不知是不是您要找的地方。”
幾百年滄海桑田，誰也不知如今是山的地方，從前會不會是一片海呢。
折丹本也不抱什麽希望，不過能有一個名字一樣的地方，到是可以去看一看，反正她向來最不缺的，就是時間。
“去看看吧，能見到故人自然便好。”
看著對面似嘆非嘆的銀發女子，納蘭朝這才恍惚覺得，她眼中有了種歲月匆匆的滄桑感。
一下子便同周圍的環境同面對人割裂開來，那中間恒隔著的，是不知多少的光陰荏苒與世事變遷。
於是此時，那頭白發便再應景不過了。
或許他當初曾猜測過的身份也不一定是錯的，納蘭朝同折丹告辭之後有些漫不經心的想。
唯有神明才有永恒的生命與從不會變老的面容，只是不知這位又經歷了些什麽故事了。
也罷，納蘭朝輕笑了下，打住那些因此而起的謀劃。
他還是去看看他的徒弟去吧，省的他又說他將爛攤子都丟給他。
若是周稚聽見他這番心理活動不知要多謝天謝地呢，這是終於看見他這個徒弟了嘛。
事實上他現在也的確是在忙著後續的事呢。
昨晚的事情對異聞處的影響還是有的，自己總部在的地方，明明都準備的好好的，居然還能被突然冒出來的一個不明身份的人士給當著面截胡了。
這讓周稚很是頭大，所幸他們沒有什麽人員傷亡，不然就更不好處理了。
只是想到選擇用自己換取李麗輪回的方容，他便一時之間心情有些覆雜。
他雖然不能知道她們之間發生的全部事情，可就他知道的這些旁枝末節已經夠他腦補出一整個故事了。
但心情歸心情，該寫的檔案還得寫，該交的材料也不會少。
他有些頭疼的合上才起草完成的檔案，上面赫然寫著餓鬼兩個字。
這件案子並不是方容死了李麗順利投胎就算完結的，後續還有許多麻煩的事情等著處理。
比如說方雅容，她自昨晚奪走魂晶傳送走之後便沒有醒來過，可她本身還是一名首都大的學生，學還是得上的。
所以他們只能先給她請了一個假，然後看看她到底是個什麽情況，以便再做後續安置。
周稚準備請自己師傅納蘭朝來看看，反正不請白不請，一直都是他頭疼也該他出出力了。
而且按照方容之前在京陵大學的行事，並不能保證除了她宿舍內的女生，還有沒有其他人被她下手。
這一切的事情有的他忙的。
但現下對他來說最要緊的反倒不是這些，而是昨晚中那只烏鴉同折丹談論的事情。無限好文，盡在晉江文
他雖然沒有聽到全部內容，可是烏鴉那句，偶然聽到別人說異聞處內藏著的女妖蘇醒了。
它從何處聽的說？不過十多日的時間，前輩的存在便傳播的這般快嘛？
“師傅又不知跑哪兒去了，這大部分可不是我該操心的事。”
周稚連忙打住腦子裏的那些問題，嘴裏不由有些哀嘆，結果正好聽見門口傳來熟悉的聲音。
“看來我來的正是時候啊。”納蘭朝說。
周稚無語：“原來您還知道來看看您的徒弟啊。”
“哪裏哪裏，這不是為師信任你，能者多勞嘛。”
納蘭朝沒有一點不好意思，但到底不敢太壓榨自家能幹的孩子，萬一真罷工了就麻煩了。
“這樣，為師過幾天給你放個假，你忙完這個，到時候你就可以放松放松了。”
“真的？”周稚一點不相信自家當慣甩手掌櫃的師傅。
“自然，為師什麽時候騙過你。”納蘭朝一點沒有忽悠小孩子的愧疚，反正他說的也是實話，只不過這個假參了點水分。
周稚疑惑的看了眼納蘭朝，但現下要緊的事不是這個。
“在此之前，您還是同我去看看方雅容吧，您小徒弟的室友。”
方雅容的情況有點特殊，她先是被替命後面又被有心之人控制，如今昏迷不醒著，也不知道身體裏還有沒有什麽其他的東西。
而且，也不知是不是方容離開了這具身體，所以之前吸收的精魂之力消失，她的容貌也有了變化。
“還沒醒是因為身魂還未融合完成而已，但容貌的話，強行奪來的美麗自然是留不住的，她會慢慢變回原來的樣子的。”
納蘭朝收回靈力，仔細端詳了一下面前閉著眼睛的年輕姑娘。
“我會將她有關被人附身的記憶剔除，你到時候叮囑一下小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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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然這個下班了一詞她是自邱穎那兒學來的，不過用來形容她的心情也挺貼切的。
這醒來之後的日子是真熱鬧啊，這才第幾天吶, 就忍不住到她面前溜達了。
她端起面前的茶盞輕輕吹了一下，將蘊著裊裊茶香的熱氣吹散，自眉宇間的淡漠中淺淺暈開。
果然自她從李麗魂魄中發現魂晶之後, 這件事就沒有表面上那麽簡單。
耐心倒是挺足，她眼中閃過一絲暗諷。
只是還不待喝上一口熱茶，眼角餘光就瞥到一個扭扭捏捏的人影在書架後徘徊。
“你要是再杵在那兒扭著, 那書架指不定就被你倚塌了。”
白煙一個激靈, 沒想到折丹會突然叫她，但到底是扭捏著湊到了折丹的跟前。
“姐…姐姐…”她神情中含著絲絲的恍惚，顯然正被什麽難題困擾著。
“想問什麽就問吧。”折丹看著眼前因為陡然經了生死離別，而一時無措的小姑娘。
“方容真的沒有來世了嗎？”她的語氣輕輕的，帶著還未回過神來的飄搖。
折丹頷首，神情淡漠：“她的來世已經給別人了。”
當初她讓她選擇的時候便把話說清楚了，若是想要李麗活, 便只有拿她的殘魂給了她。
若是她不願意，那麽便只有她們兩個全都消散在天地間的一個選項。
“天道規則如此，因果也如此。”折丹說。
“其實我也不是不明白, 只是, 我只是突然覺得有點難過…”無限好文，盡在晉江文
白煙低垂著眼皮, 不敢看對面人的眼睛，她的眼睛太過透徹像是什麽都能看清楚一樣。
對於方容, 在她還是方雅容的那段時間, 她其實同她也只是普通的舍友關系，區區幾天的時間裏便相處的有多好那不現實。
只是突然這樣一個大活人以那樣一個方式, 就這樣在她的面前消散，她明明知道那是她罪有應得，她只是在彌補。
可她依舊會在心裏升起淡淡的難過，她不敢同師兄們說，於是不知怎的就跑來找折丹了。
“姐姐你說，她明明是個大壞蛋，我為什麽還會為這樣的人難過呢？”白煙固有的道德標準在心裏譴責她，她知道這樣是不對，可她依舊無法控制。
“難過是很正常的事。”折丹清冷的聲音緩緩傳到她的耳朵裏，冷清卻又足夠的清晰。
“沒有人在面對死亡之後，還能保持著固有的冷靜，尤其是那個人還是自己的身邊人之後。”
折丹依舊將手上的茶盞端的牢牢的，熱氣逐漸散了一些，只是卻沒有急著去喝。
“只是你以後還會面對許多這樣的時刻，你的朋友、家人、親人直至最後到你自己。而你還是一名修士，這意味著你以後不只要去面對死亡，甚至還要去制造死亡。”
“砰”她將茶盞輕輕放下。
“你害怕嗎。”
白煙不由擡頭看了眼自始至終聲音都平靜如水的折丹，雖背著窗光她無法看清她的神色，可她隨意散在胸前的白發如雪，莫名便透著股冷冷淡淡的疏離。
害怕嗎？白煙想到了當初冒險給師兄傳消息，但凡方容有一絲絲的魚死網破之心，她這三腳貓的靈力水平估計早就沒了。
可她依舊還是義無反顧的選擇繼續，是不害怕死亡嗎？不，她心裏其實怕的很，可人活著有許多事情是比死亡要重要許多的。
“我，我不害怕！”白煙神色堅定，眼睛亮閃閃的看著折丹。
“人活一輩子有許多事情都是要比死重要很多的，和那些事情相比，好像死在那一刻而言已經是最不要緊的了。”
折丹聞言擡眸看了她一眼，將茶盞緩緩送至嘴邊輕抿了一口，入口先覺苦澀，隨後才升起絲絲甘甜。
“那麽現在你能明白方容的選擇了嗎？”
明白了她的選擇之後，就會知道她為什麽會那樣選擇，自然也就不會有難過而言。
白煙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，隨後又像是想起什麽來：“那…那本來的方雅容會不會有事啊？她昨晚被人控制著搶了那個魂晶到現在還沒醒呢。”
“只是身魂還未完全融合而已，至於後續如何我就不清楚了，你去問問你師兄吧。”
折丹看著眼前有些崇拜的看著她的小姑娘有些好笑，既然知心姐姐也當過了，遂開口趕人。
自從看過昨晚折丹同那突然冒出來的烏鴉交過手之後，白煙便突然明白了，自家師兄為什麽常說讓她在漂亮姐姐面前穩重點了。
不過她才不聽呢，白煙美滋滋的同折丹告了別，決定去學校前去看一眼還在苦兮兮趕報告的周稚。
折丹看著又恢覆活潑開朗的小姑娘背影，有些好笑，所以她也含著笑意思叫破了一個早就在一邊偷聽的人。
“納蘭先生倒是稀客，是找我喝茶來了嗎？”自最初醒來，這是她第二次同納蘭朝見面。
被折丹叫破早就在此的納蘭朝也不臉紅，仍舊是素色道袍加身，半白的頭發不掩起清雅面容。
“哪裏哪裏，白煙那丫頭反倒是麻煩您了。”
納蘭朝笑瞇瞇的，行動上也不見外，徑直坐在了剛剛白煙的位置上。
折丹不置可否：“是為了昨晚的那只烏鴉來的吧。”
“我們也沒想到一個普通的案子，居然會遇見百年難得一遇的魂晶，您對這件事怎麽看？”納蘭朝問。
折丹看了眼依舊笑瞇瞇的老狐貍，又想到他那些不一定傻但一定白甜的徒弟們。
“他們既然能算到我的行動，那肯定就是有備而來的，對魂晶的圖謀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，方容之事，可能不是意外。”
“說來，那只傀儡烏鴉好像早就知道我蘇醒之事，如此，你怎麽看？”
她似笑非笑的睨了一眼神色逐漸正色起來的納蘭朝，早知道她蘇醒，並且對魂晶圖謀很久。
這便意味著，他們不是什麽普通的邪魔，很有可能是蟄伏在暗處許久，不知要再幹些什麽事呢。
所有其實該苦惱的是異聞處，同折丹也沒什麽關系，她自然是語氣輕松的很。
納蘭朝果然有些沈吟，最近一段時間他們也不是閑著什麽事也沒幹，如今能數得著的人、妖他們都觀察過了一遍，並沒有大動作。
能喚醒折丹的可能便更低了，如今又突然冒出一夥搶了魂晶的人，他們又是抱著什麽樣的目的。
“實不相瞞，我們這段時間都在暗暗調查您突然被喚醒一事，雖然有預料到可能查不到什麽，可沒有想到真的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。如今又出來這樣一個早就知道您蘇醒的不明人士，很難不讓人懷疑這之間有什麽關系。”
納蘭朝摩挲了一下下巴，動作有些不著調，但卻一點不顯得輕浮，儀態依舊端莊得體的很。
“我們是這樣想的，將您喚醒的人既然這樣做，那必定不是無緣無故的，後續會在同您接觸也說不定，不如守株待兔，坐等他們露出狐貍尾巴，再做他定。”
“只要你們不嫌麻煩。”折丹頷首，對喚醒自己的人是誰並不是很好奇。
不過隨後她又開口：“我過幾日可能會出去拜訪幾位朋友，想向你打聽一個地方。”
這幾天新世界也熟悉的差不多了，折丹打算去看看以前的幾個朋友，只是不知道滄海桑田，舊友還在不在。
“你可有聽說過琴川？古琴的琴字，從前是一片大湖，現在不知還在不在。”
納蘭朝不若聽到這位“老前輩”居然還有朋友在世，畢竟距離她活躍的時代已經過去三百多年了，但想來活的夠久的大能或者妖也是有的，於是便認真想了起來。
“琴川？我記得平江那兒似乎有一座叫琴川的山，也不知是不是您要找的地方。”
幾百年滄海桑田，誰也不知如今是山的地方，從前會不會是一片海呢。
折丹本也不抱什麽希望，不過能有一個名字一樣的地方，到是可以去看一看，反正她向來最不缺的，就是時間。
“去看看吧，能見到故人自然便好。”
看著對面似嘆非嘆的銀發女子，納蘭朝這才恍惚覺得，她眼中有了種歲月匆匆的滄桑感。
一下子便同周圍的環境同面對人割裂開來，那中間恒隔著的，是不知多少的光陰荏苒與世事變遷。
於是此時，那頭白發便再應景不過了。
或許他當初曾猜測過的身份也不一定是錯的，納蘭朝同折丹告辭之後有些漫不經心的想。
唯有神明才有永恒的生命與從不會變老的面容，只是不知這位又經歷了些什麽故事了。
也罷，納蘭朝輕笑了下，打住那些因此而起的謀劃。
他還是去看看他的徒弟去吧，省的他又說他將爛攤子都丟給他。
若是周稚聽見他這番心理活動不知要多謝天謝地呢，這是終於看見他這個徒弟了嘛。
事實上他現在也的確是在忙著後續的事呢。
昨晚的事情對異聞處的影響還是有的，自己總部在的地方，明明都準備的好好的，居然還能被突然冒出來的一個不明身份的人士給當著面截胡了。
這讓周稚很是頭大，所幸他們沒有什麽人員傷亡，不然就更不好處理了。
只是想到選擇用自己換取李麗輪回的方容，他便一時之間心情有些覆雜。
他雖然不能知道她們之間發生的全部事情，可就他知道的這些旁枝末節已經夠他腦補出一整個故事了。
但心情歸心情，該寫的檔案還得寫，該交的材料也不會少。
他有些頭疼的合上才起草完成的檔案，上面赫然寫著餓鬼兩個字。
這件案子並不是方容死了李麗順利投胎就算完結的，後續還有許多麻煩的事情等著處理。
比如說方雅容，她自昨晚奪走魂晶傳送走之後便沒有醒來過，可她本身還是一名首都大的學生，學還是得上的。
所以他們只能先給她請了一個假，然後看看她到底是個什麽情況，以便再做後續安置。
周稚準備請自己師傅納蘭朝來看看，反正不請白不請，一直都是他頭疼也該他出出力了。
而且按照方容之前在京陵大學的行事，並不能保證除了她宿舍內的女生，還有沒有其他人被她下手。
這一切的事情有的他忙的。
但現下對他來說最要緊的反倒不是這些，而是昨晚中那只烏鴉同折丹談論的事情。無限好文，盡在晉江文
他雖然沒有聽到全部內容，可是烏鴉那句，偶然聽到別人說異聞處內藏著的女妖蘇醒了。
它從何處聽的說？不過十多日的時間，前輩的存在便傳播的這般快嘛？
“師傅又不知跑哪兒去了，這大部分可不是我該操心的事。”
周稚連忙打住腦子裏的那些問題，嘴裏不由有些哀嘆，結果正好聽見門口傳來熟悉的聲音。
“看來我來的正是時候啊。”納蘭朝說。
周稚無語：“原來您還知道來看看您的徒弟啊。”
“哪裏哪裏，這不是為師信任你，能者多勞嘛。”
納蘭朝沒有一點不好意思，但到底不敢太壓榨自家能幹的孩子，萬一真罷工了就麻煩了。
“這樣，為師過幾天給你放個假，你忙完這個，到時候你就可以放松放松了。”
“真的？”周稚一點不相信自家當慣甩手掌櫃的師傅。
“自然，為師什麽時候騙過你。”納蘭朝一點沒有忽悠小孩子的愧疚，反正他說的也是實話，只不過這個假參了點水分。
周稚疑惑的看了眼納蘭朝，但現下要緊的事不是這個。
“在此之前，您還是同我去看看方雅容吧，您小徒弟的室友。”
方雅容的情況有點特殊，她先是被替命後面又被有心之人控制，如今昏迷不醒著，也不知道身體裏還有沒有什麽其他的東西。
而且，也不知是不是方容離開了這具身體，所以之前吸收的精魂之力消失，她的容貌也有了變化。
“還沒醒是因為身魂還未融合完成而已，但容貌的話，強行奪來的美麗自然是留不住的，她會慢慢變回原來的樣子的。”
納蘭朝收回靈力，仔細端詳了一下面前閉著眼睛的年輕姑娘。
“我會將她有關被人附身的記憶剔除，你到時候叮囑一下小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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